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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雕门盯上我了，看来以后要小心行事。”苏陌心语一句，身后拉起绵延的弧光，快速消失。
此行一路南上，朝着最繁华的南部赶去，那里不仅有四世豪阀的浩大基业，更有数支上流教派。而且四大院的联合武道竞技也在那一带筹备。
可以说，那里才是一整个南部最具卧虎藏龙之地，英雄才俊争锋，不世豪杰并起。
“嗖嗖嗖、”
天行遁一路疾驰，发挥出高水准。而且这段时间，苏陌有意弥补天行遁的不足，注入海量灵力，使得与天行遁完美契合，让速度又拔高了数个阶段。
而且这是一门空间宝术，速度只是一方面，其背后有更玄通的奥秘所在，需要后期发掘。
“哗、”
长风袅袅，绵延大川，碧绿草原，以及宽阔山河，一路茂盛风景，尽收眼底。
三日后，苏陌来到一座边陲小镇。
“扶风镇。”苏陌言语，脚步一点，落入镇中。
这是一座并不大的小镇，若不是一块石碑伫立，上刻‘扶风镇’三个字，苏陌还以为这仅仅是一座人口稀少的村落。
沿边石道荒凉，杂草飞卷，两侧的楼阁也是灰尘密布，像是多年不曾打理。
“怎么会如此破败？”苏陌心疑，他抬头前视，眉头微微蹙起。若不是捕捉到如有若无的生命气息，真的以为这里被荒废了。
一场无意路过的凉风吹起，细碎的灰尘悬浮在半空中，让这座小镇显得越加浑浊。
“咳咳。”
苏陌站在石道中央，许久，才传来一声苍老的咳嗽。
远处，一老一少拉着一辆马车，缓缓走在道路中央。老者身躯佝偻，双眼浑浊，似乎每走一步都费尽心神。而那少年，不过七八岁，生的倒是眉清目秀，但奇怪的是，原本青春烂漫的年华，眸子中却布满恐惧。
少年忽然抬头，蓦地看见数丈外的苏陌，身躯猛然绷紧，下意识的倒退数步，捏住旁侧老者干枯的右手，怯生生的出声道，“爷爷。”
老者双目浑浊，认人不清，他五指收拢，将少年护在身后。
“大王，小镇的青壮年已经被抽调的干干净净，我镇上真的没人了，还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老者一边咳嗽一边近乎低声下气的请求道。
兴许是许久没有得到苏陌的答复，老者双膝一软，竟然就这么跪了下去，“求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原本怯怯的少年突然咬牙切齿，眸子泛起水雾，却带着一丝倔强，似乎在对苏陌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老伯，我不是坏人。”苏陌一步数丈，迅速落于老者面前，单手一挥，就将他扶起。
少年眸光少闪烁，有点匪夷所思。
“咳咳。”老者咳嗽数声，抬头凝视苏陌，因为距离很近，他即使视线不好，也能大致看清楚。
“我只是沿途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苏陌柔声解释道。
此一行他的目标定在南荒，因为路途尚远，苏陌中途将落脚点选在此地，准备休憩一日，再行赶路。
“大哥哥，你还是走吧，这里很危险。”少年忽然提醒道，声音清脆可闻，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更像嘤嘤啼啼的黄鹂。
苏陌讶异，偏头看向少年，这竟然是一位姑娘。
也许是被苏陌盯得害羞，这位留着少年装束的少女后退几步，咬嘴下唇，想看又不敢看苏陌，只能盯着自己破旧的布鞋。
“我姓张，你叫我张伯就好。”张姓老者佝偻起身子，然后旧事重提，催促苏陌道，“你还是走吧，扶风镇不是你可以逗留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苏陌蹙着眉头询问道。
少女看向张伯，用眼神询问对方的意思，“爷爷。”
“哎。”张伯长叹了一口气，浑浊的双眼滚出老泪，喃喃自语，“死了，死了，都死了。”
苏陌越发迟疑，这座小镇并没有多少人，极尽荒凉，似乎发生过很多事。加上张伯欲言又止的神态，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
“张伯，今夜我寄宿此地。”苏陌态度坚决，不准备离开，“对了，我叫苏陌。”
张伯无奈，将苏陌带到后方一处屋舍，沿边还有数家门户，但都是年纪很大的老人，最多五十人，还有部分幼童，竟然没有一位青壮年的身影。
“孩子，你既然执意不走，那就待一夜吧，希望没事。”张伯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步入后屋，准备晚餐。
少女原本也要跟着离开，跳跳蹦蹦三两步，又返回坐到苏陌的面前。
“你不怕我？”苏陌微笑道。
少女摇摇头，笑容羞涩，“我看的出来，你是好人，不会害我们的。”
苏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清清。”少女笑着回复一句，然后想起什么，自顾自解释道，“爷爷怕我哪天也被人带走，就让我一直女扮男装，少言少语。”
苏陌摸摸她的头，“清清，你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清神色一变，眸光迅速黯淡，沉默的低下头，“我害怕。”
“偌大的一座小镇，竟然人去楼空，唯留下一些老人以及幼童。余下的人去哪了？”苏陌不理清清的反应，询问道。
“他们被抓走了。”
“抓走了？”苏陌疑惑，“谁好好的抓你们这些普通百姓做什么？而且竟然将一座城镇变成废镇。”
“大哥哥，山里有流寇，那流寇匪首自称山大王。三年前突然出现在这一代，然后数次来小镇抓人，说是帮他们挖掘一座矿山，任务完成就放镇民回来。”清清大眼睛泪珠闪闪，哽咽道，“可眼见着镇上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却再也没有回来。”
“我时常听爷爷夜里嘀咕，说都死了，死了。”
小姑娘低下头，低声自语道，“父亲母亲也死了，呜呜。”
“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山矿在哪？”苏陌又问道。
清清摇头，“他们都是自己进镇抓人，我们不知道在哪。再说就算知道在哪也没用，那些人太残暴了，谁也不敢质问他们。”
苏陌心中有火气，按照大陆公认的规矩，修士不可叨扰凡人生活，若是触犯，必将群起而攻之。而这些身负修为的流寇，竟然将一座普通人居住的城镇变成废镇，太无人道。
旋即他又想到，这些人本就是流寇，谈何有人性和道义。
午夜，张伯，清清，苏陌三人就着一张木桌饮食。
“孩子，你沿途赶路，一定是饿了，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上一觉，明早就走。”张伯将一碗相对丰盛的饭菜推到苏陌面前，慈祥道。
这是一位心善的老人，即使家无米粒，也尽量让苏陌吃的好一点，以尽待客之道。
清清看了一眼碗中的米粥，又看了一眼苏陌碗中的米饭，吞了吞口水，终究没有抱怨，低着头喝粥，还露出笑容，催促苏陌快吃，不然就凉了。
苏陌蓦地心头一软，这位慈祥的老者让他想起自己的义父，李留山尚在人世时，什么好的都留给他，生怕他吃不暖睡不好。
“咔哧。”苏陌捏紧的筷子，刹那一断为二，“这帮畜生，一个也别想活。”
“孩子，你要做什么？”张伯吓了一跳，赶紧为苏陌换上自己的筷子，劝解道，“扶风镇的事情跟你无关，你明早就走，不要想太多。”
清清也是解释道，“镇上的人都被抓走了，余下的都没有力气，干不了重活。想必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显然，她的语气越来越低，有些话连自己都不相信。
苏陌不想解释太多，他将饭菜分给清清，“小丫头正长身体，不要饿坏了。我看附近有山林，明日一早我替你们多打一些野味回来。”
小丫头吞了吞口水，眸中一亮，“大哥哥也是修士？能飞的那种？”
“噗嗤。”苏陌被清清一句话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开玩笑道，“我不仅会飞，还能钻地。”
“那不成老鼠了嘛。”
“咯咯，这孩子，说话尽不过脑子。”张伯笑骂一句，但心头还是忧虑，正准备继续劝慰苏陌，被后者一句话打断，“张伯的好意我明白，但作为修士，本就秉持人道遵守规矩，有些泯灭人性的败类，今日不杀，明天就会祸害更多的凡人。”
张伯无奈点头，沉默的不说话。
第二日，苏陌进山捕杀猎物，以他的身手做这些事情自然轻车熟路，数日都是满载而归，分摊给扶风镇仅留的老人们。
七日时间，苏陌重复每天的动作，小丫头清清也跟在后面，笑容越来越灿烂。
直至第二天午后，一队人马卷起漫漫黄沙，冲进这座本就人影萧条出城镇。让此地裹上一层如末日般的窒息感。
“等的就是你们。”苏陌五指握紧，眸光闪现杀意。
第53章 黑深渊
狂风渐起，一队人马慢悠悠的循着街道溜达。
为首一人，身穿兽皮衣，双臂刻有纹身，面部更有一条刀疤，虽然笑意始终挂在脸上，却给人奸·邪的感觉。至于其后侧是数十人，身材不一，年龄大致分布在三十到四十，皆穿兽皮衣。
“妈·的，最近山里不太平，死了一堆人还没完成任务，要是被上峰怪罪下来，我们要吃不了兜着走。”刀疤脸龇着牙，骂骂咧咧道。
“二当家，扶风镇这几年都被我们掏空了，现在只怕抓不到有力气的人干活咯。”刀疤脸后面一年三十出头的精瘦男子嘀咕道。
“你懂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没躺下，都给我抓进山干活。不然我们都要死。”刀疤脸呵斥道。
精瘦男子畏畏缩缩，一连说了好几个是，然后径直策马，抵达城镇的最后方，将目标锁定在这一片仅剩的不足百户人家。
苏陌就站立在中央，正准备跨前挡道，张伯下意识的拉住他，“孩子，你别冲动，看看再说。”
这一声倒是提醒了他，若是真的动手，他片刻就了灭了所有流寇，但余下的怎么解决？还有那些被抓走的镇民，如何去解救？
“看来我还要去他们老窝一趟。”苏陌心语，杀气收敛，装作惊恐的后撤几步。
“各位镇民都出来。”精瘦男子吆喝一声，冠冕堂皇的说道，“近日山里还急需一批苦力，解决完这一次就彻底结束了，大家也可以跟亲人团聚咯。”
“这话你都说了三年了。”有一位老人再也憋不住，忍不住咆哮道，“你们这些没人性的流寇，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妈·的，就你话多。”后面的刀疤脸一步上前，抬手一鞭子抽了过去，将老人吓的踉踉跄跄，载落地上。
“我姑且说一句，今天你们去也去，不去也得去。”刀疤脸拉高声音道，“谁敢不服从，我当场抽死他。”
精瘦男子冷不得打了个寒颤，后退几步，不敢说话。
“王英，就是你出卖乡里，带来了这帮流寇，害的许多人家破人亡，你良心何安？”又是一声愤怒的呵斥，带着哭诉道。
精瘦男子缩缩脖子，又多退了几步。
苏陌惊咦，这位叫做王英的精瘦男子竟然是扶风镇的人。
“嚷嚷什么，我这是为大家好，虽然进山挖洞很苦，但好歹是条赚钱的门道。”王英旋即补充一句道，“这不是为扶风镇创收嘛，我什么时候出卖大家了。”
“扶风镇现在还有几个人活着？你睁大自己的狗眼看看，小镇的居民被你们祸害干净了。”张伯一边咳嗽，一边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