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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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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只是这次震撼了一点而已。

距离午时还有一点时间,但广场聚集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楼书恒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游弋着,某一刻,忽然看见了一道身影。他的心神原本还被管心儿的死震撼着,但这道身影却让他有些无法忽视,看了几眼,又看几眼,皱起眉头来,过不多时,看了看兄长,随后站起身子在窗前。

楼书望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那边都是人:“怎么了?”

“那个、那个……”楼书恒皱着眉头,“那个像是宁立恒……不,确实是他,怎么可能,那边……快不见了,他跟他的丫鬟小婵。”

关于宁毅,楼书望只在宁毅与苏檀儿初到杭州时见过一面,其后便离了杭州经营生意。他在杭州被围时匆匆赶回,城破之后,知道家中投靠了方腊,便故意被乱军抓回来,期间便见过不少死人。但回想当初的见面,由于宁毅是赘婿,他自然连看都不曾正经看过。这次回来,也隐约听人提过一两句苏家与自家闹得不愉快,但正事太多,对这事自然抛诸脑后。这时候看看弟弟,却似乎有些耿耿于怀。

当初的一些小矛盾,到这时基本可以看成浮云一般,楼书望对苏家人毫不上心,他坐在那儿看着。弟弟随后便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起一些宁立恒已经逃出的传言,还有什么湖州打仗的事情,他顺手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你确定是他……那也不用多想了。人多,你现在下去也找不到,但只要在杭州,就总能找到人的。宁立恒……这里有几个人,你要找人,可能有好处。娄相的儿子娄静之,我认识,他最近对我们的生意有兴趣,你是会玩的人,这几天了解一下,去找找他……有一个叫刑政的,关系很广,我们有两笔生意要通过他,你给他送些东西,顺便可以让他给你打听,另外还有……你确定那个是宁立恒?”

“确定……而且他身边有个叫小婵的婢女,方才也跟着呢……”

“那就没别的了。你要知道,以你的聪明,现在在杭州,什么事情都做得到,你想要做,就自己去做它,我不干涉……”他说完,又想了想,“哦,你喜欢那个苏檀儿?”

楼书恒愣了愣:“那、那个贱人……”

他没有把话说完,似是找不到多少的形容词,当初杭州城破,以为对方已经跑掉了,现在忽然发现人还在,楼书恒一时间也想不到该怎么做。楼书望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知道了……”

……

外面的广场之上人已经很多了,嘈杂的声音传过来,宁毅走过了一段相对较长的通道。

说是被抓来的身份,但霸刀营一方给他的禁制不是很多,出门也可以,走动也行,当然远一点就得有人跟着,但他并不是过来看杀头热闹的。

不久之后,他见到了一位熟人,钱家家主,原本以为在破城之初就已经随船逃走了的老人——钱希文。

第二五一章 死给你看

七月初的时候杭州城破,天下大乱,谁都在忙着逃命、找出路。当时杭州城南钱塘江码头的海船是最容易也最安全的逃生路线,宁毅一开始也曾经打过那边的主意,但并未作为唯一的选择。更何况原本大家都觉得武德营乃是精锐之师,宁毅对于杭州能守住也存了一份信心,并未料到后来会破得那样快。

破城之后的逃亡途中也曾听说了一些事情,包括钱希文在第一时间乘船逃走的事情。在宁毅眼中,儒生要么死板单调,朽木难雕,要么狡诈油滑,玩弄心术,总之没什么好感,城破了,对方第一时间逃走也不怎么出人意料,只是听了,并未放在心上。

但事实上,破城之后,这位老人并没有真的随船离开。据说在送了一些钱家的有潜力的晚辈上船之后,他带了几名老仆人,从船上偷偷下来了。自始至终,纵然后来也有一支支突围的队伍,他并没有随任何人离开杭州。

送走了能送走的一些人之后,这位老人聚集了家中一些忠仆、亲属,以及一些来不及逃走的兵将,在钱家老宅附近进行了抵抗。人不多,但据说抵抗很强烈,结结实实地打了大概一个晚上,后来郭世广率兵踏平了这里,将老人抓住了,关到现在。

宁毅在被抓之后,自然未曾关注钱家人如何的问题。只是近几日在书院,有些学生要杀他,有些学生要保他,弄得几乎分裂,要保他的学生与他的关系自然更好了一些。有人大概跟他说了这边杀头的事情,他随后才知道了钱希文居然没走。今天早上的时候跟阿常打了个招呼,说想要来看看,对方也就答应了,随后一道过来。

霸刀营方面对他的看管表面上并不严格,在宁毅看来,也是想要他自己出来看看。城破之后,城内的景象、发生的事情到底有多凄凉,不归顺的下场到底有多惨,让他主动来看,也是心理战的一种。

宁毅自然也愿意出来走走,主要是可以寻求逃跑的机会。但当时也明白,他的身体未曾痊愈,又带着小婵,在对方经历过太平巷以及湖州的事情之后,自己找不到太多机会了。既然不能铤而走险,何必让对方太容易看穿自己,干脆只是呆在书院附近静养。他这次开口,对方倒有些高兴了,来探监,顺便来让他看看杀头,最好不过的事情。

“你说的这个钱希文,我也听过的,听说学问很好吧,不是出来唬人的。他很厉害,是故意不走的,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也没有自杀。他家里也有些人被抓了,让他归顺……你知道,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一个听说是他的亲儿子,当着他的面被砍了双手,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反正今天他们一家就都要被杀啦,你跟他有旧,去看看也好,如果能说服他活下来就更好了……不过我看难。”

跟着宁毅的两人中,阿常相对严肃,阿命就轻佻一点,但这时候说起钱希文,倒也有几分佩服。

小婵被留在了外面,经过了长长的牢房过道,许多人都在哭喊,有一些是未曾跑掉的钱家人,多半都已经受了刑。有一两名宁毅甚至有印象,当初宁毅第一次去钱府拜访,曾遇上撞上过偷钱希文珊瑚笔格的一名年轻人也在其中,宁毅不记对方的名字,这年轻人断了一条腿,倒在牢房当中,已经没有多少气息。

宁毅还在想,走出了好几米,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叫钱惟亮!”他皱眉回头,便是那年轻人喊的,此时牢房中有许多叫救命或是其它内容的,这年轻人说了名字,也没有其它话,过不多久,又听得有几人说自己的名字:“我叫钱惟奇。”“我叫钱海亭。”那名叫钱海亭的,便是一名双手没了的中年人。

随后便听得一名狱卒说道:“妈的,每次来人都说一次……”

进到最靠里面的一间囚室时,宁毅才看到了钱希文,老人看来并未受到虐待,除了额头擦破些皮已经结成血痂,其余地方看来并未受伤,这时候衣服整齐,正就着一盆清水整理衣冠服发,牢房里光芒不强,他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看清楚宁毅。

狱卒在阿命的催促下打开牢房门,宁毅进去之后,几人才都离开了,老人整理着头发,看了宁毅几眼:“你……也被抓住了。”

宁毅点了点头。

“投了他们?”钱希文看着他,随后点头,“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务实之人,留下一条命……也好。”

“我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投了他们,本来听说钱老你第一时间乘船走了,昨天听说你留了下来,所以想来看看。”

钱希文的眼中这才显得有些疑惑:“哦,怎么回事?”

“我……”宁毅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我……呵,钱海屏他们逃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湖州,当中有几个人我认识的,他们是……我觉得你也许想听这件事,他们活下来了。”

“哦。”老人的嘴角微微笑了笑,“这几天,轮番有人来劝我,什么心思都用了,你是最后一个,这个消息倒是顶好的。你现在如何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不是想来劝你的,只是看看你。”宁毅点头。

“说来听听吧,无妨的。”老人笑起来,“方腊等人破杭州不久,正是急需用人之际,真想要脱颖而出,不是难事,老朽在这世上已混了几十年,对于此道倒是有些心得。立恒如今状况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说来听听,也许老朽能帮忙出些意见。”

他言辞恳切和睦,看来是认为宁毅已经投靠方腊,反倒想帮宁毅出些保命或是上位的意见。宁毅看了这老人好一会儿,随后方才说道:“最近经历的事情,老人家想听?”

“说说,说说……”

“呵,我跟钱海屏,汤修玄汤老,陈兴都他们,在那日破城之后……”

宁毅原本过来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讲故事,但到得此时,却觉得说上一说,也是无妨。待他说出这些,钱希文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同。老人家听着那逃亡队伍一路北上,随后陷入危局的整个故事,眼中神采也有些变化起来,待听得宁毅设局,终于鼓舞起武德营士气反杀对方三员大将,终于轻轻拍了拍大腿,缓缓说了一声:“好。”随后倒没有再说话,一直听宁毅说完整件事,方才又点头道:“好。”这次望向宁毅的眼神终于截然不同,与方才以为宁毅变节但可以理解的包容目光全然两样。

“非常人,方能行非常之事……好,秦相看重于你,没有看错。你要留下有用之身,静待来日……方腊军队不占大势,到了杭州就可能止住,长久不了的。你要活着、你要活着……”

他喃喃说着这句,宁毅看着他:“我以前在一些故事里,听说过一些迂腐文士仗义死节的事情,有些人,听起来很伟大,也有些人,看起来没那么必要。钱老,如果杭州城破,不及逃走,我可以理解你。我只是不太懂,为什么走了还要回来,你是懂治国之道的务实之人,如果走了,帮助会更大的。”

钱希文抬头看他:“立恒……不能认同?”

宁毅吸了一口气:“外面的那些人,不值得。”

钱希文这时候也明显顿了顿,好半晌,点头道:“是啊……都是好孩子,可惜了……”

“我……”宁毅正想说话,钱希文陡然又抬头望过来:“立恒觉得,我辈文人,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宁毅想了想:“我不愿说大话骗你,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文人有该做的,但要说最该做的,恐怕谁也说不清楚,而且……我不算文人。”

听得他这样回答,钱希文笑起来:“是啊,因此你能行非常之事,能……将湖州局势,一举逆转。”说起这事,老人似乎还有些兴奋,“但……老朽研究儒家数十年,得出一个结论,我辈儒者,最该做的事情,终究还是……卫道。”

宁毅皱了皱眉,钱希文笑了一阵:“自与立恒相识,你我未曾多谈,但这数月之事,我已知道立恒到底是何等样人。立恒于我,想必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当初的立秋诗会,这次的立秋诗会,包括各种官场来往、权术,立恒方才也说,老朽乃是务实之人,是啊,务实……”

他叹了口气,对这个词似乎颇有感慨:“可是,立恒,你想啊,若非如今官场、若非如今军中,若不是所有人都选择了这聪明的务实之道。他们打过来了,一觉得事不可为,大家就都掉头跑掉,杭州怎能陷得如此之快。若我们整天都在说圣贤之言,说大丈夫当仗义死节,到了城破之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做些蠢事,有谁愿意信那圣贤之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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