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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有些事情早就想问你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祁老摸了摸下巴的白胡子，好像在思考什么，“你之前提到的画灵真的能靠得住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之间应该有一些利益的联系吧？”
秦晚也没犹豫，把事情和祁老摊开说了：“之前吕般也在，我不方便说的太多。我之前和你们提过，画灵认了一个冤魂当‘儿子’，叫做舟舟。她把舟舟看的非常重，并且向我承诺，只要我能帮她安置好舟舟，她便尽全力帮助我们。”
待秦晚的话说完，祁老也陷入了思考，片刻后才重新开口：“会不会是因为事情失控了，画灵单方面断了对你的承诺，提前把舟舟送走了？”
秦晚回忆了下白线凭空出现的位置，不得不承认祁老的猜测还有些道理：“我记得之前我们是不放心吕般的安全，才让和他画灵呆在一起的，您既然早就不信任画灵了，当时为什么要同意？”
祁老稍带尴尬地笑着回答：“我在收徒前就算过了，我这徒弟没别的优点，就是命硬，一生都有贵人相助。所以，我想着他命这么硬，在哪里都差不多吧。”
“还有这种说法？卦象能准吗？”秦晚觉得自己之前怕是看走眼了，这位也是个坑徒弟的。
“准的！我刚刚给吕般算了一卦，卦象显示这小子已经平安离开古画了，只是变卦有点稀奇，竟然沾了离火卦的迹象。”祁老若有所思的说道。
“卦象不是仅有虚实的组合吗？您是怎么做到把卦解到这么详尽的？”秦晚惊诧的问道。
“都是师门里传下来的老东西了，虽说用处不小，可是能学会的人，我一只手都能数出来。”祁老遗憾道。
“听您的话，祁老应该收了不少的徒弟吧？”
祁老无奈的诉苦道：“贫道虽说一生漂泊，却也不会大放厥词，这五湖四海可都有我的徒弟。不过都是外门弟子，真正能继承我衣钵，只有一个吕般，只是这小子还半点都不珍惜。”
“吕般的资质不算好。”秦晚说的很含蓄。
“何止不算好？”祁老轻嘲的笑了笑，“我带过那么多徒弟，天生灵体的就有三、四个，聪慧过人的一抓一大把，乖巧听话的更是比比皆是，我是造了什么孽，最后要收一个又笨又懒还不听话的当亲传弟子！”
“大概是他的命最硬吧。”秦晚好像摸到了点门道，顺口问着。
果不其然，祁老幽幽的点起了头：“我们门派讲究的是一师一徒的传承，我门世代弟子都穷尽一生与天道斗争，如若不选命硬点的，怕是早就凉了。”
“天道难违，算不过的。”
“哎。。。。。。”祁老长叹了口气，看着秦晚的眼神满是复杂，整个人又好像在一瞬间老了几岁，“是算不过啊，你知道吗？从我师傅的师傅那代开始，就开始算，这一世的地府之主会是谁了，最后一共列出了一百一十八个候选人，我是一个一个的跑，一个接着一个的收徒弟。”
“为什么要收徒？是为了帮他们逆天改命吗？”秦晚偏头望向祁老，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说了这么多东西。
“你都知道？”祁老顺势抬起了头。
“嗯，我遇见了百里愿。”
“百里愿。。。。。。”祁老念了遍这个名字，不禁笑了起来，“我记得，她的天赋是真好，并且过目不忘，我那么多徒弟里，她的实力绝对排的上第一第二的。她住的地方离你可远的很，看样子，她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对，我在地府遇见她的，她的实力很不错，我便把她留下来了。”秦晚回忆道，祁老是知道百里愿过目不忘的，却还是愿意把不外传的古籍给她看，也可以看的出他对百里愿的重视程度了。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那丫头是个命薄的，跟着你在地府呆个几年，攒点功德值再转生，来世的寿命可以久点了。”祁老有些唏嘘，话语中倒也没有想再见百里愿一面的意思。
“您当年为这么要把那么多的地府之主候选人都给收了徒？还特意帮他们逆天改掉了离世的时辰？”
“祖训照办罢了，我已经尽了全力，到了下面也不愧对师门了，现在只要把吕般带出来。。。。。。”祁老说到这里噎住了，他现在一想起要让吕般接下自己的传承，就觉得未来的担子重的喘不上气。
“一百多个候选人，逆天改了一百多次命？您也不容易啊，难道就没有出几个特别难搞定的？”秦晚一边问着，心中却不免多感慨几声，自己这个地府之主，竟然还多亏了祁老的成全，否则现在的自己恐怕早就魂飞魄散，或者重入轮回了吧？
“难搞定的也多，特别是遇到那种年纪特别小的孩子，连交流起来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教会他们该怎么保护自己了。我也是纳闷了，天道居然想过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担任地府之主的候选人，怕不是疯了吧？这就算了，我还遇到一个更坑的，是一个患有先天心脏病的华裔。。。。。。”说到这里，祁老哑言了，好像是触了什么禁忌，根本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藏在凤城的那只厉鬼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都到这会了，还是没有动静，秦晚和祁老一言搭一句的闲谈上了，或许是因为前面在一起对付厉鬼产生的情谊，秦晚收集到的信息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城的天空，突然破开了一丝红霞。这红光从四面而起，渐渐开始压退起气势逼人的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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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可能被坏事了（未修改，12：10定）
自天空中的红光升起后，黑云宛如失去了依靠，渐渐分裂成无数个小个体；四周都静的发慌，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秦晚的剑已经提在了手上，剑刃隐隐透着灼目的白光，当她抬头望向天空方向的时候，整个人有种势不可挡的意味。身旁祁老的指尖掐个不停，只是神情有几分古怪，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凤城里的人，不对，是鬼魂，好像都消失了。”秦晚微皱眉头，同时凝视起四周的状况。
祁老的脸色微妙：“秦道友，我们还是先别想这些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周围的温度上升的有点快，还有天上突然出现的红光。。。。。。”
闻言，秦晚也顺势凝视了起空中的红霞，数秒后才缓过神：“我记得你提起过，给吕般的那卦中变卦显示会有离火灾？”
“哎。”祁老叹了口气，“那小子不可能主动烧古画的，他明明清楚我们还在画里，怕是被动了什么手脚。”
秦晚抿唇：“画灵做的。”
“能确定吗？”祁老顿了一刻。
“差不多。”拥有把吕般平安送出古画能力的，唯有画灵了；吕般出了古画就会遇到黑无常，中途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对他做什么手脚。
画灵这次的算盘可打得不小。
“看样子，画灵是想要让我们都陪葬吧。”到了这个时候，祁老依旧不急不躁。
秦晚一边听着祁老的话，一边关注着天空中的红霞变幻。
凤城内消停了好一会的大风，又重新刮了起来，这次吹起的不再是落叶了，而是散落在城池各地的黑影。秦晚飞快的在自己和祁老身体外设了一道屏障，狂风撞击在屏障上，还隐约能听见小鬼凄厉的惨叫声。
“他，快要出现了。”秦晚大量消耗起了法力来维持着这个屏障，然而这场大风激起了地面的尘埃，从屏障内向外看去更是一片灰蒙蒙的。
秦晚的话刚说完，以城主府为中心，弥漫开了一层如化不开的墨水般的黑色雾气，几息间，雾气中缓缓站起了一个身长十几米的巨型怪物。
怪物的身体完全是雾状的，又有些像是之前消失在天上的黑云所捏成的，只要他稍微移动，身体上的黑雾团就会发生不小的波动，同时，一张张狰狞的面容也会破开黑雾的遮掩强行冒出。
“凤城的几千只怨灵估计都在这里了。”祁老搓着手，心中也清楚，事情恐怕没那么好办了。
觉得伤脑筋的，自然不止祁老一人，秦晚也有点发愁。施文罄估计也是被吕般外面放的火给吓到了，这会才不和自己继续僵持了，急躁的跑出来想谋个出路。秦晚现在最头疼的并不是该怎么对付他，而是自己怎么样才能做到，在不伤害几千位无辜百姓灵魂的前提下，将他给活捉。
“我把忘川河水，给他喂下去的话，能起到一些对我们有利的效果吗？”秦晚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那块已经基本恢复成石头模样的忘川河水，问道。
“忘川河水虽说能固定生魂，不过就我们刚刚找到的，大概是有点少的。”祁老忧虑的回复，“要是我的肉身还在就好了，我那包里还有近半瓶的忘川河水。”
自从秦晚来到古画的世界后，三块源石便同时失去了感应，否则何须这般麻烦。更何况，姬暮瑶的空间里也有不少忘川河水的存货。话说回来，忘川河水，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常见的东西了。
秦晚和祁老简单交谈的时候，站立在城主府的怪物已经向着他们这边大步跨了过来，裂开的大嘴不断发出奇怪的噪音，虽听不懂他的具体想表述什么，可是他的示威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我先冲在前面，试试看把忘川河水给他喂了，能固定一些生魂算一些的！”秦晚离开前，还不忘记和祁老提上一句。
“你万事小心，我去他背后偷袭，尽量给你的前方降低点压力。”祁老也认真了起来，带着武器从侧面绕开。
秦晚将扶正剑横握在自己的胸前，左手轻弹剑刃，几道白色的剑意便疾速的向着厉鬼的方向飞了出去。
扶正剑的这几道剑意，几乎是势不可挡，轻易的在怪物肚子上破了个大洞，怪物吃痛的后退了几步，很快，祁老背后的攻势也展开了，怪物能感受到的压力一连增长了好几倍。
秦晚提剑点地，开始正面和厉鬼应上，双方实力都不俗，竟然好几个回合下来，胜负都难以分辨。不过怪物的肉身确实过于笨重了，秦晚找着了不少的机会，捅他几剑，这么看来，倒也算是占了个上风。
打得久了，秦晚慢慢的也发现了点规律，只要这个怪物被自己打的吃痛了，就会张大嘴抽气，在这期间，他的攻击会慢下来，防备性也在减弱。
有了这个发现后，秦晚松了口气，趁厉鬼下一次抽气的时候，把忘川河水扔进了他的嘴里。意料之内的，几分钟后，黑色大块的怪物身体里，开始不断掉出大大小小的灵魂，怪物的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见怪物像是被扎了洞的气球，一副回天无力的模样，秦晚和祁老依旧没有慢下手中的招式，大有一种‘趁他病，要他命’的意思。
天空中的红霞大闪，凌立在半空的秦晚也往左右两边看去，红霞确实在逼近，但凡红光触及到的小鬼全都宛如受了什么重伤，随着惨叫声起落，化做了一缕缕的黑烟，消散在了天地之间，但是奇怪的是凤城里的那些建筑物的完整性半分都没有遭到破坏，如果说吕般真的用火烧了古画，这些建筑绝对不可能幸免！
可是当下，那些小鬼受到的伤害却明显比建筑物受到的伤害来的大得多，怎么会这样！
秦晚敛目，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动作僵硬的停了一秒。
黑无常出面了，吕般根本就不可能轻易拿到古画的，更别提是用火烧这种偏激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