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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护城军收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云磊如今只盼着自个儿能够争气,撑到他们赶来的时候。
刺客不像是江湖人士,一个个的武功高强且目的明确,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死侍,一行人极有默契,相互配合着各自拖住的几名护卫,就剩下烧饼为中的那几个了。
烧饼正是怒极的时候,打下一柄刀来,上手就极为狠辣地伤了两三名刺客,嘴里头骂骂咧咧地,这些个不要脸的小瘪三!
眼看着几名护卫快要撑不住了。 。这边五名刺客联手将烧饼和董副将几个给散了开来,几柄剑就向云磊刺去!
烧饼一急,挥手一刺做了个假动作,一转身挡在了二爷身前,刺死了一名杀手,致使他躲避不及一旁斜斜砍下来的刀剑划破了衣裳血迹霎时染红脊背!
云磊一急,抬手扶住了向后退了几步的烧饼。
烧饼稳住身形,气恼地吐了一口血,道:“你带着杨九先走!我拖住他们!”
京城戒备森严,像这样的练家子一下来太多会引人注意,应当都在这。完成了任务就得赶在天黑前出城,否则一旦戒严,他们身份可疑根本走不了。
他们几人能放开手打。。胜负还未可知呢。只要云磊带着杨九先走,他们不用分心,或许还能有殊死一搏的机会。
云磊横眉一扫,冷声道:“要走一起走!”
这些人是冲他来的,他不死,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这林子里指不定还有多少刺客正往这里赶呢!
兄弟一心,同生共死。
便是这一句话的事,一旁一名杀手向杨九刺去,她险险躲避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稀碎沙石划破了手臂与掌心。
刺客正是上前一步,手起刀落时,云磊扑了过来,一剑刺进了他胸口,重重踢向了一边儿。
这一番,已经用尽全力,脚下痛感骤起,顿时让他冷汗细密地布满了一身。跌了几步,没心思感觉疼痛赶紧蹲下了身扶起了杨九,皱眉心疼。
杨九瞳孔缩紧,微微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眼泪无意识地一串串滑落,捂住了腹部缩成了一团痛苦不堪。
二爷一顿,心里升起了慌乱感,垂眸便看见了杨九身下渐渐被血染红的衣裙…
他霎时红了眼,扯过一旁披风盖在杨九身上;一滴泪打在她脸上,颤着嗓音在她耳边轻道:“等着我。”
眸中杀气腾腾,拿过一旁的刀剑,掀袍转身,一步一血印,挥剑厮杀。
招招染血,步步死伤。
一如当年在边境与敌厮杀,只是当年意气风发,为的是保卫疆土。如今却是红着眼眶,犹如山林恶狼,毫不留情地对着自己人。
杨九在等他,他要带她回家。
烧饼一愣神,心下就慌乱了,急急骂道:“你疯啦!快住手!”
他的伤为痊愈之前,若是妄动撕裂旧伤,扯断筋骨。那往后就再别想站起来了!就算不为这,他平日里多走几步都疼的厉害,又怎么能这样厮杀!
董副将奋力还击,撕出一道口子来,疾步到云磊身边护住他,浓着嗓音:“二爷!您快住手,您的腿会受不住的!”
他像是失去理智,半句话也听不进去,一把推开了身前的董九涵,挥剑斩下一人头,血溅当场。
他一身银星灰袍没有半点儿儒雅气,早已染满了鲜血,分不清是自己腿上红肿爆裂开来的血,还是杀手身死喷薄而出的血;再疼都不如心疼。
小九流血了…
她疼得蜷缩成了一团…
她倒在了沙石地上…
她在疼!
云磊一心想着的只有她。 。满脑子荡着这几句话,心里头难受得不得了,就像是腿伤一样撕裂开来,血流不止。
他心疼不已,眸深如血。
他疯狂入魔,影似修罗。
兄弟联手将杀手尽数斩杀,无一活口。
张九龄和王九龙也受了重伤,由护卫撑扶着赶来汇合。
林中窸窸窣窣,动静明显,护城军赶到,包围梅岭,搜查整座山林。
玄甲铁骑将他们几人围护起来,里里外外形同铁筒。
“二爷!”董副将快步走来。。正要查问他的伤势。
云磊一把丢出手中刀剑,转身疾步,有些跌跌撞撞地抱起了杨九。
眸中含泪,急道:“下山!”
众人这才发现,前后不过一刻,他不顾性命的绝地反击是因为杨九伤了。
护卫当下便把上山乘来的马车牵了过来,二爷两步并做一步走,险些摔着。
抱着杨九上了马车,还有一句心急如焚的命令:“九涵,快马去请太医!”
董九涵当下便上马,赶在所有人前下了山去请太医。
太医从宫里请出来时,平西王遇刺重伤的消息也传得差不多了。
一行人急急地下了山,陪同云磊回了郭府,再如何这事儿也得和师父说一声。
杨九出了事,小辫儿怎么冷静得下来。
总要有一个人能稳住大局,不能让事态严峻起来。
二爷抱着杨九就回了院子,脚下生风,衣不见影,用尽了他所有的忍耐。
杨九蜷缩在床榻上,泪流不止,捂住了腹部,太医几乎同时赶到,前后脚的速就进了内室落针医治。
他守在床边,咬破了唇不让自个儿哭出来,握着杨九的手,眼看着她痛苦不堪。
杨九疼得有些神志不清,紧闭着眼,所有的力量都在那一双十指相扣上。
泪湿鬓角:“辫儿哥…”
“我在这呢。”他揉了揉杨九的头,强扯出一抹笑来,又控制不住地皱下了眉头流下泪来:“不怕,我在这,就在你身边儿。”
“辫儿哥…”
真的好疼…
侍女端着热水铜盆进进出出。换了一批又一批。夫人收到消息赶来,看了杨九的模样,明白过来了什么,跌了几步,转过身去泪流不止。
太医行针后,又命人去煮汤药,又是几针落下,眼看止住了血这才松了口气退了几步示意医女可以近身去服侍王妃了。
杨九已经平静下来,昏睡了过去。一手仍然攥紧了腹部上的衣料。 。眉心微皱。
二爷抬手,握住了她搁在腹部上的手,脸埋在她颈窝处,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杨九醒着,一定会心疼她的辫儿哥这样儿难过,哭得像个孩子。
他握紧了杨九的手,白骨隐现,青筋暴露,没有平日里的冷静隐忍,全然崩溃般地低声哭着。
太医不忍多看,垂眸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夫人几步走上前来,红着眼急急问道:“怎么样了?”
“王妃无碍了。”太医拱手。。带着些惋惜道:“只是腹中未满月的胎儿,没能保住。”
未满一个月的胎脉象微浮,没有察觉实属常事。但前三月本就是最不安稳的时候,极容易滑胎,看王妃那手臂擦伤,必定摔的不轻啊,没有伤及性命已是万幸。
虽然要有准备,但真听到这一句,这心里头就是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在一块儿的,都是好孩子,怎么这老天就是不开眼心疼心疼他们呢!
暖阁屏风外往里瞧,咱们威风凛凛的王爷,咱们温润如玉的二爷,咱们俊朗不凡的辫儿哥哥,撕心裂肺,声声心碎。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哭得像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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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馕,乖啊。” ~。
第八十二章 我本无心筑修罗
杨九一直昏睡着,二爷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眼眶红红的哭了一遍又一遍。只是无论在如何都换不回他们的孩儿。
这是他和小九的第一个孩子,宝宝都还没能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甚至还没成形儿就离开了。
他的自责和悔恨淹没了所有的理智,连腿下鲜血淋淋的伤口也熟视无睹。
姐姐强忍着泪,让太医给他的腿行针止血,上了药才算安心。
屏退了闲人,姐姐抚了抚云磊的发,一如年幼时那般疼爱的模样儿;轻声道:“辫儿,不怪你。”
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怨怪自己。
长姐如母,知你心,同你痛。
“姐姐…”他泪眼朦胧,看不清了眼前杨九的模样儿。只是轻柔地在她额发上摩挲着,浓声道:“我说过会护着她,可是…我连她怀孕了都不知道…”
甚至眼看着我们的孩子,一点一点地化成血水死去。
姐姐霎时哭出了声,捂着口鼻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平复了情绪。覆上了云磊和杨九交叠相握的手,柔声道:“她还活着,还有你,你们还有未来啊。”
他闭上眼,身子一僵便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趴在了姐姐膝盖上嚎啕大哭。
“姐姐…”
是他错了,是他太过心慈手软才酿成大祸。害了小九。 。害了孩子,也害了玉溪。
还有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们,今儿都险些死在了梅岭为他陪葬。
他的心慈手软是罪魁祸首。
门外小厮来报宫里来人了,是皇帝身边的近身公公,太监首领。
夫人擦了擦眼泪,起身理理衣袖,正要出去接见,对小辫儿说了句:“你梳洗一下,好好歇着,外头的事儿就别管了。”
宫里头来人了,又怎么可能不出面。
二爷闭了闭眼,稳下情绪,俯身在杨九额头落下一吻。
站起身,垂眸看了看自个儿一身血迹斑斑,还有腿上被血浸染透的衣摆,嘲讽地勾起了唇笑。。笑意冷冷。
“姐姐,您留下吧。”他道。
“留下来陪她,别让她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他该去做点该做的事儿了。
姐姐皱了皱眉,看着他腿上的血迹心疼得不行,可也清楚明白拦不住他。叹口了气,嘱咐道:“早些回来。”
杨九并不是不能一个人,只是希望你陪着而已。
他点了点头,抬脚有些不稳,微微倾侧身子缓步出了门。
董副将一直在门外守着,一见他出来了,当下就迎上来扶着他。
首领太监见了他时也是一愣,整个人恍了神。
衣物伤破,浑身血迹连发束都乱得松了许多,额前的碎发稀疏散在眼前。
回过神来,规规矩矩地向二爷行了礼,道:“听说王爷遇刺,特来探望。陛下事务繁忙,正是歇着的时候,明日等上朝了王爷再另行禀告便是。”
除了这样的事,必定要上报天听的。
可如果不是陛下有意,他一个首领太监哪里会放着皇上不伺候,特地跑出宫来探望呢?哪有这样深的交情。
明日?
今日还长着呢。
宫人告辞离开后,董副将上前扶住他,眉目里有着担忧:“二爷,接下来…”
“召集玄甲军。”
他道:“给我抄了将军府。”
玄甲君直属御前,只是由云磊统管,加上又是当年他一手训教出来的精兵,有一大半儿都是他天津男儿,除了陛下便是唯平西王之命是从。
这样调兵遣将,无凭无据,抄了将军府实在是太招人眼了,不说其他政敌会如何,那些个不长眼的御史明儿就的奏本就得送上御前堆成山了。
道理都明白。但是二爷不想讲道理。
找人冒充玄甲军去三庆酒楼闹事儿那一回,仍记忆犹新。
他是讲理了,仁义了,手软了,结果呢?兄弟重伤,妻子小产,自己险些丧命。
都是初次为人,何必勉强自己对你仁义。
他乘坐马车,不紧不慢地向将军府去了。
朝中武将不少,以此人为首,拿下他,别的人也没什么好放眼里的。
都说杀鸡儆猴,云磊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