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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残疾首辅冲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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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丁管事他们敬酒,脸颊微红,越发显得猫儿眼明亮爽朗。
  厅堂院落俱是灯火通明,红绸高悬,见到明琬过来,小花忙不迭端了两杯酒过来,一杯给明琬道:“来来来嫂子!方才寻了你许久呢,否则头杯酒我必须敬你!”
  明琬摆手道:“还是以茶代酒较为妥当。上次我喝醉了是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花笑得狡黠,肚子里不知道在谋算什么,举杯道:“那我干了,嫂子随意。这第一杯酒,敬嫂子将杏儿带到我身边,为我结了一桩良缘。”
  说罢,他仰首一饮而尽,姿势颇有江湖侠客之豪迈,继而又满上一杯新的:“第二杯酒,敬嫂子来了闻府,才有了今日站起来的闻首辅。”
  明琬愣神,随即浅浅一笑:“这话可不敢当。当初嫁过来是有我自己的私心,单论做大夫,我自问不曾失职。但若说为妻之道,我怕是让你们都失望了……”
  “诶嫂子,你可千万莫这样说!”小花一身喜服面若冠玉,勾起略微痞气的笑来,勾着酒壶道,“嫂子未嫁过来之前,我们都不知如何与闻致相处,皆是小心翼翼地侍奉他、顺从他、照顾他,不敢说笑,不敢奔跑,不敢高声语,以为这样就能相安无事,唯恐刺激了闻致。说句惭愧话,那时我们都以为他再也好不起来了,将他当残疾者对待,却忽略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而自始至终把他当正常人呼来喝去的,唯有嫂子一人……”
  这句“呼来喝去”颇为戏谑,将明琬与闻致当年的那些争吵轻轻揭过。
  “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对于医者而言,只要病人尚有一口气在,我便不能定论死亡。同理,只要当时闻致的腿尚有一丝希望,在我眼中,他便不是废人。”明琬平静道,“不过是常人的想法,你无需将我抬得那般高大。”
  “可是嫂子,你明白的道理,我们这些与他生活了十来年的人却不曾明白。”小花笑着饮了第二杯酒,徐徐道,“我想,这也是闻致非嫂子不可的缘由之一吧。”
  小花道:“嫂子,有些事注定只有你能做到;而有些伤痕,也注定只有闻致能填补……这最后一杯酒,我敬你们!”
  小花这三杯酒敬完,明琬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仿佛有万丈暖阳击溃迷雾,前所未有的清明。
  明琬越发笃定了自己的心绪,短暂的思索过后,便轻笑一声,端起酒杯小口饮尽。
  酒很烈,入喉烧灼,落在腹中晕开无限的暖意。不稍片刻,脸已经发烫了,但还不够,明琬扶着桌子朝小花招手,心情愉悦道:“再来……一杯!”
  “哎呀闻大人说了,不许夫人饮酒!”丁管事在一旁劝道,“小花,别倒了!”
  小花眯着眼笑道:“放心罢丁叔,出了事我担着!”
  周围气氛正好,满目喜庆之色,又一杯酒满上,明琬送到嘴边欲饮,却见阴影笼罩,身后横出一臂来,夺走了她的酒盏。
  明琬转身,对上了闻致皱眉沉下的眸子。
  他将酒盏搁在桌上一顿,淡淡扫了始作俑者小花一眼,碍于是对方的喜宴不能发作,只好沉沉问明琬道:“喝了多少?”
  明琬想了想,而后略微迟钝道:“不多,就一杯。”
  这么烈的酒,一杯已是足够让她六亲不认了。
  闻致还未说什么,就见明琬一把揽住闻致的颈项将他的头压下来,没有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弯着迷蒙的眼睛笑道:“闻致,你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群糟老头子,坏得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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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放纵
  明琬喝醉了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 脸颊连着眼尾一片绯红,摇摇晃晃倚在闻致怀中,逢人便弯着眼睛笑。
  闻致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 使她不能再多看别人一眼; 只恨不得将她永远藏起来才放心。他冷冷瞥了小花一眼; 道:“好好珍惜洞房花烛夜; 明日请罪,我再找你算总账。”
  小花一袭大红喜服; 抿了口酒道:“放心吧闻大人; 明日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说罢,笑着转身朝客人们道了声“大家吃好喝好啊”,便用油纸包了几块点心; 朝别院新婚洞房处行去。
  明琬亦被闻致“押送”回了房。一路上,这祖宗毫不老实地蹬着腿,一会儿嫌热,一会儿又闹着要沐浴; 没有一刻是安分的。
  “莫乱动。”闻致抱紧了她不住扭动的身子,吩咐侍婢备好热水; 转而朝浴堂中走去。
  能容纳两三人的大浴桶中已经放满了水; 嫣红的花瓣上氤氲着一层淡白的水汽; 在暖黄的烛火中呈现出雾气缭绕的朦胧之景。闻致先将明琬平放在浴桶旁的软榻之上,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道:“别洗太久; 当心酒后着凉。”
  明琬半倚在榻上,模模糊糊去蹬脚上的鞋袜。芍药与两个小侍婢捧了换洗的干爽衣物; 及瓜果、梅汤等物进来,于屏风后请示道:“大人,可否要奴婢们伺候夫人沐浴?”
  闻致还未回答; 明琬却是掀开一只眼皮懒洋洋哼道:“芍药,你带女孩子们出去吃酒吧!难得府中热闹,不必耗在我这儿。”
  侍婢们有些不放心。闻致看了眼面若春桃,不懈与纠缠的衣带做斗争的明琬,沉默着宽去外袍,吩咐外头候着的侍婢们道:“你们下去,这里无需伺候。”
  “是。”闻致都发话了,芍药便领着小婢们退下,放下垂纱隔帘,掩上了浴堂的门。
  明琬已一把除去外衣。七月末暑热未尽,衣衫单薄,她将外衣与罗裙一除,便只剩下如雪般轻软的里衣,起身摇摇晃晃朝浴桶中迈去。
  地砖沾水湿滑,赤足而行极易跌倒,闻致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将她扶入浴桶中,眸色低沉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也不知明琬是喝醉的缘故,还是不知者无畏,一点难堪羞涩也无,挣开闻致的手自顾自滑入桶中坐好,通透的眼睛隐在氤氲的水雾后头,忽而道:“闻致?”
  闻致挽起袖子,搬了椅子坐在桶边,替她浇水淋浴,应道:“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生得很好看?”
  “……有。”
  “是谁?”
  “不记得了。”
  闻致淡淡道:“当初盛赞我姿容不俗之人,后来都在咒我去死,有何值得记忆的?”
  “但当初咒你之人,如今都被你踩在了脚下。”明琬将头搁在浴桶边缘,望着闻致端正的容颜许久,忽地伸出湿淋淋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闻致,你流汗了,可要下来一起洗?”
  说着,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溅起噗通的水花道:“这里面,可坐好几个人呢。”
  闻致倏地一僵,目光变得幽深晦暗起来。他一杆银枪都快忍断了,这始作俑者还在不遗余力地撩拨?
  “安分些。”他低低警告,“否则你会后悔。”
  “我为何要后悔?”明琬伸手揽住闻致的脖子,一双手凝脂般娇嫩,纯白的里衣漂浮在布满花瓣的水面上,像是一缕白云晕散开来。她将闻致的头下压,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弯着眼睛问道,“你猜,我为何要饮酒?”
  未等闻致回答,她挑起眉梢,洋洋得意道:“我故意的。”
  “为何?”闻致望着她通透的眸子,嗓音干涩。
  “酒壮怂人胆,听过么?”明琬又露出了那种与平时大不相同的慵懒恶劣来,微微直起身,带起一片哗哗的水音,于闻致耳边道,“小花将你说得太可怜了,我忍不住,想要疼爱你……”
  说罢,她一口咬在闻致耳朵上,如愿以偿地看见他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绯红。
  “明琬!”闻致的身影绷得僵硬,只剩最后一丝理智维持,揽着明琬的肩让她望着自己,咬牙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给你按压大赫穴,你太紧张了。”她笑得得意迷蒙,醉醺醺趾高气昂,手继续按压穴位。
  明大夫的力道恰到好处,舒筋活络,闻致的身子从上至下变得滚烫起来。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闻致俯身将她压回水中,彻底吻住了她的唇。
  温暖的烛光揉碎在水中,荡漾开金鳞似的光泽,前院中宴席将散,灯火长明,热闹的欢笑抵不过耳边人缱绻的呼吸。
  脂膏的暖,酒意的热,夜色孕育着栀子与玫瑰的香,满眼迷蒙的水汽,摇曳着金色的暖光,恰到好处地交织成一场缱绻铭心的梦,融入心中,印入骨髓。
  昨天醉酒放纵,又玩水半夜的结果,便是第二日晨起时,明琬的状态前所未有的糟糕。
  她‘病’了,别说下榻,便是一个指头也抬不起,一个字也说不出。
  辰正,秋阳正好,柔和了窗外的一丛紫丁香。
  侍婢前来通传道:“闻大人,夫人,花公子和花夫人前来问安奉茶,正在偏厅候着。”
  明琬全身裹得如同蚕茧似的缩在被窝中,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只好用眼睛瞪着榻边披衣而坐的罪魁祸首。
  闻致正在精神奕奕地看一本公文,闻言合拢案牍,薄且好看的唇线翘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回绝门外的侍婢道:“让他们回去,夫人有恙,今日无空。”
  “公狗!大驴子!”明琬哑着喉咙,用气音骂道。
  被骂的人一点儿也不生气,俯身抚了抚她的鬓角,压低嗓音道:“是你说的,要好好疼爱我。明琬,我给过你机会。”
  明琬无言,想在这张精神焕发的俊脸上揍上两巴掌,可偏生一个指头都抬不起来,只有扭过头生闷气的份。
  她一直以为闻致是个冷情寡欲之人,之前与他相处的那些年岁,很少见他对某样东西流露出明显的渴望,谁知脱了人皮之后竟是这么一副恶劣的德行。明琬都不知昨晚自己哭了几回,只觉得整个人被大力拆卸,重组出一个完全不像自己的自己。
  夜色中,闻致的眼睛那样深那样可怕,逼她说了好多乱七八糟的话,而今回想起来,简直能烧掉她半条命……
  果然男人都是狗东西,需要的时候一口一个‘阿琬’,清醒了,便是连名带姓地唤她。
  “闻致,我觉着你不正常。”明琬脸颊绯红,也不知是因为太热还是太难堪,认真道,“正常人鲜少有你那样……那样时长的,以我多年问诊之经验,你就是有问题。”
  闻致眉目一沉,指腹压着她嫣红的唇道:“我很正常,你不是最清楚么?”
  “正常人哪像你这般不知节度?简直像个暴君!”明琬都不想提及被褥下的自己是何惨状,侧身闷闷道,“我说认真的,改天我给你瞧瞧,这可不是小事。”
  “昨晚失控的,可不止我一人。礼尚往来,你不是也咬了好几口么?”何况这祖宗喝醉了六亲不认的,疼了时还哭着挠人踹人,丝毫不留情。
  闻致在她唇边轻轻一吻,耳后的发丝垂下,落在明琬的颈侧,与她的黑发交融在一起。他难得有了两分笑意,大言不惭道,“兴许多几次,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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